金牌冰人
【古剑奇谭】【磊兰/晋兰】【古风水仙】【短篇】【甜】
脑洞来自很小的时候看过的一部同名TVB古装剧【博主暴露年龄了Orz
赠给大薇 @青峰大薇 千万不要嫌弃这篇鸡飞狗跳的逗逼文啊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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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晋书所记，敦煌人索紞，明阴阳天文，善术数占侯。孝廉令狐策梦立冰上，与冰下人语。索紞为其解梦曰：冰上为阳，冰下为阴，阴阳事也。君在冰上与冰下人语，为阳语阴，媒介事也。君当为人作媒，冰破而婚成。后世遂称婚媒为冰人。
夏至入暑时节，江夏郡安陆县。
这日碧山派大弟子晋磊如往常一般，寅时起早习武练功，巳时沿后山小径返家。路上三三两两地遇着几个门中弟子，晋磊驻足片刻提点他们几句，方才继续携刀前行。
可走着走着，晋磊却忽然发觉，今日似乎有什么不大对劲。
师弟们见了他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待他转身之后更是交头接耳嬉笑不止，直教晋磊眉峰轻皱却想不出个缘由来。
等他一路穿过贺家大宅的后院行至西厢花圃时，正好望见小师妹贺文君沿着通往前院正厅的朱檐回廊徐徐而来。
不料这平日里性子最是温婉沉静的贺文君抬头见了晋磊，竟也轻扬衣袖，掩唇而笑。
“师妹，今日门中可是有什么喜事？”晋磊终究按捺不住，颇为不解地问道。
“应是师兄你要有喜事了。”贺文君含笑柔声答道：“方才听前院下人禀告，今早有个冰人找上门来，说是受自闲山庄叶庄主所托，来为师兄和叶家小姐说亲呢。”
“媒婆？”晋磊闻言顿时眉头紧锁，沉声问道：“那人现在何处？”
“尚在正厅与爹爹说话呢。”
贺文君话音未落，晋磊便提着百胜刀朝前院大步而去，只留她在回廊之间盈盈而立，但笑不语。
不消片刻晋磊便来到了前院角门边，用刀柄随手挑开那幅百鸟报春的蜀锦门帘，恰好瞧见他师父正端坐在正厅当中的红木圈椅上与堂下之人相谈甚欢。
然而那自闲山庄遣来的冰人，却半点不像晋磊往日见过的那些红裙黑痣老媒婆。
只见那人不过二十上下的模样，头顶银冠点翠，下着一袭青色衣衫，身侧挎着个四方布包，腰间还有一块系着五彩丝线的小金牌，黄澄澄闪亮亮的，格外惹眼。
“想必这位就是晋少侠啦！”那人侧首望见门边的晋磊，立刻面露喜色语调欢快地对他甜甜笑道：“在下方兰生，今日是特意登门来给少侠你说亲的！”
晋磊一边眸色深沉地上下打量，一边缓步走到他身前站定，口中狐疑道：“你当真是婚媒？”
方兰生捞起腰间那块金牌置于右手掌心，左手伸出两根葱白手指在上边清脆响亮地弹了弹：“朝廷钦点一品私媒金牌冰人如假包换！”
眼见晋磊仍是个半信半疑的样子，方兰生索性又把今日事由与他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原来自闲山庄素来与碧山贺家交好，庄主叶问闲也曾见过晋磊几次，既喜欢他的好身手，更满意他知进退、有气量，遂有心招徕他入赘为婿，许以爱女叶沉香。不过自古以来两家婚姻都是以媒人为介、由男方先下三书六礼，于是叶庄主便花重金请来江夏郡最有名的金牌冰人方兰生，遣他先行来到碧山，一来探探贺家的意思，更望他能促成这桩婚事。
“我不娶。”
这边方兰生还没能喘口气呢，晋磊却已在那头冷着脸撂下一句断然的回绝。
“唉唉唉晋少侠！话先别说得那么快嘛！先不说叶家是江湖望族，贺家也是刀术名门，两家门当户对娶妻嫁女，是再好不过啦！”方兰生如此说着，伸手在布包里摸出了两张叠得四角齐整的云宣。他哗啦啦抖开左手那张，正是一副工笔细致的淑女小像：“你看这叶家小姐，生得多好看！又有大家风范，功夫也俊得很，与少侠你正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呀！”
坐在上首的贺掌门定睛一瞧，亦是不住点头赞许。方兰生见状便乘胜追击再接再厉地抖开右手那张纸笺，笑容满面地朝晋磊说道：“而且我已请安陆县月老庙的庙祝替少侠你和叶小姐合过八字啦，简直是缘定今生佳偶天成天作之...”
“叶家给了你多少银子？”方兰生叽叽喳喳说了那么许多，晋磊竟好像连半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环臂将百胜刀揽在胸前，沉着嗓门打断了方兰生的话头，“他们给多少，我也给你多少，只要你别再来我们碧山派就成。”
“磊儿！不得无礼！”贺掌门皱着眉头看了晋磊一眼，意在提醒他，这冰人既是叶家请来的，惹恼了人家也就是拂了自闲山庄的面子。
然而那方兰生倒像个没事人似的，脸上竟笑得更似三月春风五月花：“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关门不拒好姻缘，晋少侠何必这样武断呢？”
“我未曾见过叶姑娘的面，当然更谈不上喜欢了。那你教我如何娶她？”晋磊怀抱宝刀沉吟半晌，方才如此闷声说道。
“这好办呀！”方兰生攥着手里的小像和八字往前一蹦，凑到晋磊眼下笑眯眯地对他伸出三只手指：“本月初七、十一和十五，只要少侠按我说的去见叶小姐三回，定会喜欢得紧，满口答应这门婚事的！”
贺掌门如此一听便抚掌笑道：“如此甚好！磊儿你就依方公子所言，去见见叶家千金罢！”
晋磊本想再次开口回绝，可终究顾念两家交好之谊，也不好违逆他师父的意思，只能沉默着答应。
方兰生见此情状，不由得暗自在心里扑哧笑开。只因他在私媒一行是出了名的“事不过三”，每门亲事说不出三次一定能成。眼下晋磊既已答允三面之约，自闲山庄这桩大媒，方兰生可算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了。
你就等着瞧我金牌冰人的本事吧！
方兰生嘴角弯弯地瞅着晋磊阴沉的脸色，扑闪扑闪地朝他眨了眨光彩熠熠的眼睛。
初七那日一早，晋磊果然由方兰生领着，在安陆县城南的月老庙里见到了自闲山庄的叶小姐。
三人在庙内荷花池畔拣了张石桌依次坐下，眼见着晋磊像被人点了哑穴似的一言不发，而那叶沉香亦只是客气地抿唇浅笑，方兰生乌溜溜地眼珠一转便想起身离开，留他二人自在地说会儿话。
谁知他在这儿刚一动身形，旁边坐着的晋磊就于石桌下边探出一只手指摁在他膝头，力气之大竟定如磐石，方兰生暗暗咬着牙试了数次，都没能如愿从石凳上站起来。
这是哪门子怪功夫啊！
方兰生如此在心中哀嚎，面上却依旧笑眯眯的，然后在暗处伸出右手捏住晋磊的手腕，还用手指使劲挠了挠他的掌心，意思是：呆子少侠你可快撒手吧！
也不知那晋磊是明白了方兰生的美意，还是耐不住他鼹鼠刨坑似的挠法，不消片刻居然就收回了施在他腿上的力道，一贯沉稳的眼神竟有些飘忽。
方兰生也不作他想，随即寻了个由头起身遁走，没有留意到晋磊耳后那一抹匪夷所思的红。
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晋磊便独自从月老庙出来了。他本欲径自返回碧山，此刻却看见个青衣人影正在庙前那棵缀满红绸的连理树下蹦来跳去的，似乎正拼命想要伸着胳膊够到高处的树梢。
远远看了好一会儿，晋磊终究还是忍不住上前问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我把你和叶小姐的姻缘签...给扔偏了...”方兰生一边倔强地上下扑腾着，一边气喘吁吁地大声答道。
晋磊顺着他胡乱挥舞的手向上看去，只见一截题着叶沉香三字的红绸正挂在左侧树杈间，而另一边的树梢上，却有另外两道红绸紧紧交缠着挂在上头。晋磊定睛一瞧，居然是他与方兰生的名讳。
这时方兰生终于停下蹦跶，撑着膝头哼哧哼哧地跟晋磊解释起来。
他说这月老庙最灵验的便是这棵连理树，安陆县的年轻男女都喜欢将自己的名字题于红绸之上，再拴上开过光的桃木牌子，做成姻缘签一并扔到树上。若能与心上人的扔到一处、挂在一起，两人便能受月老庇佑，享喜结连理之福。
刚才方兰生提前溜出门来，随后就去替晋磊和叶沉香求了两道姻缘签，谁知却一时失手，错将他二人的签抛到了两处。
“那你的名字，又为何也在上头？”晋磊看着方兰生捏起衣袖胡乱抹汗，不禁轻笑着问他：“大名鼎鼎的金牌冰人，居然也会为自己求姻缘么？”
“我那个不是姻缘签...是本想扔到那棵富贵平安树上的吉祥签啊！”方兰生扶着腰直起身子，抬手指了指与连理树相对栽在月老庙门前的另一棵树，瘪着嘴巴望着晋磊，满脸的欲哭无泪：“我够不着你的签，只好用我的照着扔，谁知非但没能把你的给砸下来，倒把我的给挂到一处去了！”
晋磊听他所言，正在心里哭笑不得呢，此时方兰生却突然一拍脑袋，两眼放光地对晋磊叫道：“对了你不是有轻功嘛！你快飞上去把我俩的签给摘下来呗，好不好？”
“不好。”
晋磊本就不相信这些祈福求愿的劳什子，再加上他料定方兰生若取回那两道签，必定又会可劲折腾着把自己的姻缘签与叶家姑娘的扔到一起，如此稍作思忖，晋磊便毫不犹豫地一口回绝了。
谁知那方兰生不过只愁眉苦脸了一会，下一刻竟突然上前一步拽着晋磊的双手就往他自个腰上放，嘴里还兴奋地嚷着：“那你好歹借我点力嘛，这样把我举高点儿，那我就能够着啦！“
晋磊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被方兰生握着摁在他腰间，感觉那人身上热烈的体温正透过薄薄的衣衫直直烫到自己掌心里来，不由得怔忪着半晌无话。
“喂！这样到底行不...晋少侠，你脸怎么红了？”
方兰生的话好似一语惊醒梦中人。晋磊猛地回过神来，飞快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就步履急促地走远了，任凭方兰生在背后跳着脚连声喊他也始终没敢回头。
四天之后，安陆夜市。
当晋磊依约来到城东最负盛名的临江仙酒楼，叶沉香已在二层凭栏雅间里等着他了。
两人相对而坐小半个时辰，直到桌上饭菜微凉也不过才寥寥说了几句闲话。晋磊百无聊赖地端起面前的青瓷酒盅，仰头饮下又一杯烧春酿。
可还未等他放下手中杯盏，此时却忽闻远处传来一阵纷乱嘈杂的失火呼救声。晋磊侧头一望，只见酒楼西北方向的夜市一隅竟有烟雾火光腾空而起。
刹那之间不知何故，晋磊的脑中竟浮现出方兰生的面容来。他眉心一皱心底一沉，即刻起身朝叶家小姐作揖告辞，接着便急急寻着火光奔去。
晋磊暗暗提真气于胸，脚下施展轻功，不消一会儿便来到了失火之处。此处正是夜市边上供人拴马的草棚，眼下受了惊的马匹早已挣开缰绳跑了个没影，一副竹梯架在烧得正旺的棚顶边缘，晋磊抬眼一瞧，果然看见方兰生手里举着个扫帚正摇摇晃晃地顶着火势顺着梯子往上爬。
晋磊顿时心口一紧，当即脚下一点，飞身跃上去环住方兰生的腰身，同时在竹梯上借力一蹬，几个旋身就半抱着把人稳稳当当地捉回了地上。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听见晋磊略带愠怒的语气，方兰生靠着他的臂膀恍惚着转过头来露出个可怜兮兮的哭脸：“我...我本想点几盏孔明灯给你俩助兴的来着...”
“...在这儿呆着别动。”晋磊虽然生气，眼下却也无暇责备，只好先叮嘱方兰生一句，然后就转身领着四周围观的路人开始扑火。
尽管草棚紧邻着安陆县城那条小河，可今夜的东南风吹得格外厉害，众人一桶接一桶地泼水上去，也只浇湿了半边棚顶，而另一头的干草仍在噼里啪啦地烧着，夹杂着火星四下迸开。
晋磊见状索性飞起几步跃至草棚顶上，朝底下人高声喊了句让开，然后脚尖一挑就把整块还蹿着火苗的络麻草甸给掀了下来。
不料就在草甸七零八落地往下掉的时候，一阵风势卷起些许还搀着火星的稻草，打着旋儿就直往方兰生面门冲去。而那人还兀自抱着扫帚在原地怔忪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的灼热。
“方兰生！”
...让你呆着别动你还真不动了？！
还不容晋磊稍作犹豫，他的身形已快过思虑，在转瞬间飞掠过去护在了方兰生身前。晋磊左手绕过方兰生的后背，用力将他的脑袋摁低了压在自己怀里，同时抬起右臂，为方兰生挡开了那些飘洒的火星。
“喂...你别生气啦...”
方兰生紧紧挨着晋磊在河堤石阶上坐下，小心翼翼地瞅着那人铁青的脸色，犹豫半天后还是壮着胆子咬着下唇，轻轻探出手去捏他的深蓝衣袖。
眼瞧着晋磊虽然面色难看却还是没有把自己推开，方兰生偷偷勾起唇角笑了笑，将他的右手拉过来搁在自己膝头，然后从随身布包里翻出刚买的烫伤膏药，重重地抠了小半盒出来，再低着头仔仔细细力道轻柔地抹在晋磊泛红的手背上。
“现在火也灭了，我也赔了好些银子，你就别生我的气了嘛...”方兰生一边为晋磊上药一边咕咕囔囔地念叨：“再说了，我也只是想帮你和叶小姐一把呀...我本来都算好了，今夜该刮西北风，应该正好能把那些孔明灯带到酒楼那儿去才对...我也没想到这风向怎么就突然转成东南，倒把我的灯都刮到夜市马棚去了...”
说话间晋磊缓缓转过脸来，默默看着捧住自己的手很认真地呼呼吹气的方兰生，还有他挺翘鼻尖和圆圆脸蛋上还未擦去的那些黑色烟灰。晋磊忽然就莫名觉得，此刻手上那些伤处只剩药膏的清凉丝丝渗入，可他心里却热热地好似燃起了火苗簇簇。
“其实自我入行到现在，说的亲事不出三次一定能成的来着...可不知怎么到了你这桩却一直不顺...明明你和叶小姐的八字那么合，是天定姻缘之象啊...”
“算卦占卜之事，焉能尽信？”晋磊从方兰生掌心抽回自己的手，转而轻轻为他擦了擦脏兮兮的鼻尖。
眼见他傻傻地睁圆了眼睛出神地望着自己，晋磊认命似地叹了口气，双手捧起方兰生的脸颊，用带着薄茧指腹的来来回回地轻抚，一边擦拭一边接着沉声说道：“比起八字，我更相信自己的心。”
不过这样擦了小半会儿，晋磊却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心微皱地凝望眼前的方兰生，困惑不解道：“你脸怎么红了？”
...难道是我手太粗了？
可惜还未等晋磊能问出心里那后半句话，方兰生却突然一个猛劲站起身来，扭过头吧嗒吧嗒地踏着青石台阶就一溜烟儿跑远了，只留晋磊独坐在一河的灯火倒影边上，对着掌心里的余温久久无言。
那日仓惶遁逃之后，方兰生将自己闷在房里背了整日的冰人行规和户婚律法，好不容易终于定下心神，这才热火朝天地开始为十五那日的最后一约做万全准备。
所谓皇天不负苦心人，事情总算按方兰生的计划进行得十分妥当。
那天他一路尾随着晋磊和叶沉香两人，看他们慢慢穿过熙熙攘攘五光十色的满月灯会，再按他事前安排的路线缓缓走上横跨河岸的圆拱石桥，方兰生急忙转道奔至桥墩近处，掏出布包里的火折子，点燃了他早先备下的各色烟花。
纷纷灿烂如星陨，火树银花彻明开。
方兰生捂着耳朵跑回大路上转身一看，果然远远瞧见晋磊和叶沉香正比肩站在拱桥当中，与四周男女一样仰头望着漫天花火飞舞。
天时地利，还有人和。这下终于圆满齐全了。
紧紧盯着晋磊劲装笔挺的背影，方兰生的嘴角扬起一点苦涩的弧度，于一片欢声笑语间朝他自己轻声笑道：你总算没有辱没你金牌冰人的的名声呢。
也不知抬首遥望了多久，方兰生觉得眼眶发胀，脖颈发酸，连胸口都好像闷闷地疼了起来。于是他攥紧手心咬着嘴唇转身而去，悄然没入了灯会上摩肩接踵的人潮里。
几乎与此同时，拱桥上的晋磊亦回过身来，一眼就看见了人群当中那抹渐行渐远的青色身影。
“晋公子不必担心，明日我自会让家父请他上门的。”叶沉香顺着晋磊深沉的目光遥看一眼，心下了然地轻扬柳眉粲然一笑。
晋磊闻言便收回视线，转身面对叶沉香双手颔首抱拳道：
“那便有劳叶姑娘了。”
翌日，自闲山庄。
“诶？！你说什么？”方兰生圆睁着两眼盯着面前的叶家小姐，不可置信地拿小指掏了掏耳朵：“你们不谈这桩婚事了？！”
“之前看上那碧山晋磊的，本是我爹，又不是我。而答应那三面之约，也只是拗不过我爹的意思罢了。”叶沉香潇洒利落地一拂云袖，施施然在身侧的楠木软榻上坐下，朝方兰生昂首笑道：“既然晋公子心中另有所爱，我叶沉香也无意纠缠不休。所以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另有所爱...
方兰生一路嘀咕着这四个字，神思恍惚地走出了自闲山庄的大门，直到扑咚一下撞进个温暖的怀抱方才哎呦一声回过神来。
“晋磊？你怎么在这儿？”方兰生揉着鼻尖抬眼一看，颇为惊讶地叫道。
“来找金牌冰人，自然是要说亲了。”晋磊依旧是双臂交叠着将他那把百胜刀揽在胸前，望着方兰生的时候眼角眉梢不自觉地化出一片浓浓的欢喜。
“说亲？！”方兰生猛地撇开捂着鼻子的手，转而悄悄在衣袖下面捏成个小拳头，“我听叶小姐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
“...是么...”方兰生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十分沮丧，说着说着就耷拉着眼角垂下了脑袋：“我好像还从未问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话多的，唠叨的。功夫不会几招，但总会四处闯祸的。爱耍小聪明，可老是好心办坏事的。”
“你这是什么喜好啊！”晋磊的嘴里每蹦出一个词，方兰生的头就更抬起一些，那边晋磊的话音刚落，方兰生就忍不住有些气急败坏地直着脖子脱口而出：“...你喜欢这样的还不如喜欢我呢！”
然而晋磊只是好笑地望着方兰生气鼓鼓的脸庞，不慌不忙地又添了一句：“再加上脑子不大灵光这一条，估计这世上除了你，我也找不着别人了。”
怔忪许久之后，方兰生才好像似懂非懂地微微睁大了眼睛，迷迷糊糊地伸出一根指头往自己身上点了点：“你说的...是我？”
可还没等晋磊开口回答，下一刻方兰生的眼底就仿佛唰地点亮了两颗小星星，兴奋地红着脸儿冲着晋磊得意洋洋地笑：“你说的是我！！！”
紧接着方兰生就两手一张往前一扑，乐颠颠地环住了晋磊的脖颈，喜滋滋地靠在人家肩窝里小声念叨：“我帮你找到了这么好的姻缘，你可得付我媒人酬金哟。”
张开双臂将身前的金牌冰人紧紧圈进怀里，晋磊贴着方兰生红扑扑的耳尖笑意温柔地答应道：
“以我此生为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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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一下下一篇文会是商业背景的狄芳现代衍生~职场王见王对家拐上床的故事XD
